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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3章 補償嫁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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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拿人家錢兒的事時硯做不出來, 當街從袖中掏出賬冊,跟當初與姚石算賬的情形一模一樣,每一筆都算的清清楚楚, 不拖泥帶水, 幹脆利落的很,他在一邊兒口算, 報出來的數, 和周圍舉著算盤珠子巴拉的賬房先生劈裏啪啦一通操作之後數目一模一樣。

一分不差。

不占他人便宜,也決不允許旁人占他便宜。

拿到錢也沒多糾纏,三人之後膽戰心驚被腦補出來的背後之人嚇得小心翼翼重新做人之事,時硯本人是不怎麽在意的。

這筆錢是在大街上拿回來的, 加上上次在米粉鋪子裏從姚石手裏拿到的那一筆,總共也有三千兩, 在百安縣來說,是筆不小的數目,眾目睽睽之下,要想不被人知道, 是不可能的事。

時硯還沒回家, 消息就跟長了腿兒似的先散開了, 有那好事兒的就坐在苗老太對面的小凳子上,腿上放個小笸籮,笸籮裏全是針頭線腦的東西,碎步拼成的鞋底兒壓的整整齊齊,千層底兒納起來熟練的不用眼睛看,出來的活兒卻利落的很。

嘴上一點兒不閑著,口沫橫飛,眉飛色舞, 聲音大的很,偏要做出一副和人說悄悄話的樣子,用眼神防備著不遠處洗衣服的劉二嬸。

“我說老嫂子,我剛才說的你都聽見了吧?你家那女婿才又得了一筆錢兒,加上上次那筆,我當家的估摸著該有這個數了!”

說著伸出三根手指在苗老太眼前晃了晃。

“這可都是你家鳳花和我苗家老哥哥留下的家產!是,大家夥兒都知道你女婿有本事,能掙錢,對你好著呢。

但花用女婿的錢兒,到底是沒有使丈夫女兒的錢兒來的松快。那錢兒老嫂子你收著天經地義,哪兒有丈夫女兒的遺產留給上門女婿的道理?”

道理是這麽個道理,但在經過時硯這麽長時間的熏陶下,這點不足以說服苗老太去時硯跟前冒險,真正讓苗老太在意的是另一點:“老五啊,娘也不跟你說那些虛頭巴腦的東西。

娘知道這筆錢兒沒有你在中間使力根本就要不回來,可如今既然要回來的,那就是另一番說法,這點你別怪娘。

娘想要這筆錢,是因為你大姐鳳蘭,她婆家那條件你也看見了,一家子有奶便是娘的東西,要不是你大姐夫爭氣,是個好孩子,娘是恨不得讓你大姐和離回家的!

娘想著索性將錢分了,你和你大姐一人一半兒,算是補償你大姐這些年受的委屈,當年你大姐出嫁的時候,咱們家生意遇到了問題,是薄待了她的,這也是這麽多年你大姐在婆家擡不起頭的原因。

有了這錢兒,你大姐的腰桿子也能挺直了,就當是你娘求求你了,老五。”

時硯剛回來老太太就圍著他轉,欲言又止好一番,終於找了個孩子不在的空隙說了這話。

老太太說完有些心虛,但想到大女兒過的日子,隨即眼神就堅定起來,一副堅決不肯退讓的樣子。

若不是嘴唇不停的顫動,時硯真就相信了這老太太終於硬氣了一回。

心下嘆口氣,從袖中掏出一個信封遞過去:“一共三千零五十八兩,回來前我全部存在王氏錢莊了,這是票號,您先瞧瞧。

您說的這事兒我早就想過了。

不說別的,單就大姐對兩孩子這份兒心,我也不能看著大姐在婆家受委屈,事情要處理,但不能是您說的這麽個處理法兒。”

苗老太一楞,隨即失望的點頭,本來鼓起勇氣挺起來的腰瞬間又趿拉下去,人迅速枯萎。

時硯繼續道:“要辦就大大方方的辦,辦的讓誰看了都說一個好,讓他王家對大姐再也挑不出錯來!”

苗老太不解的看向時硯。

“這樣,咱們拿出一千兩銀子,在城外為大姐置辦兩百畝上好的田地,田地邊兒上花些錢兒建個小院子,秋天瓜果飄香的時候住進去散散心,省的整日住在那邊心裏不痛快。

再拿出一千兩來,我托人在城中尋幾個鋪子,不挑大小面積,只要地段兒好,便是大姐不擅經營,隨便寄賣些針頭線腦,胭脂水粉,竹簍笸籮,每月也能有盈利,夠大姐素日的胭脂水粉,四季換新衣裳,隔兩天去外面吃頓新鮮的,應付婦人家的人情往來也罷了。

至於剩下的一千兩,留給大姐壓箱底兒,不拘是她想做什麽,全由著她吧,反正有前頭的田地鋪子打底,日子差不到哪裏去。”

苗老太聽得驚呆了,張開嘴忘了說話,楞楞的看著時硯像是第一天認識他似的。

過來喊幾人吃飯的劉二嬸也驚呆了,她的反應非常真實,一拍大腿,驚呼一聲:“東家您這可是大手筆!別說咱百安縣,便是那府城人家,能給閨女陪嫁三千兩的也是少數!傳出去咱家鳳蘭不知道要羨慕死多少女人呢!”

何況這還不是大姑娘出嫁的嫁妝,是妹夫給已經嫁出去好些年的大姑姐補的嫁妝。

二嬸這話原也不假,連苗老太都清楚沒有這般大手大腳給閨女把全部家底兒陪嫁的事兒。

那三千多兩可是苗老爺和苗鳳花兩代人幾十年的全部奮鬥成果,沒這麽辦事兒的,就連偏心大女兒的苗老太聽完時硯的打算,都心疼的一抽一抽的。

心疼就心疼吧,反正老太太遲早會想通的。

時硯就發現了,這老太太她有自己的一套標準,她能在這個標準內將一切事物邏輯自洽,旁人是說不通的,所以他便很少解釋,只按照自己的意思去做。

事後老太太總能用自己的標準,別別扭扭的將時硯的行為加上她自己的邏輯,把自個兒給說服了。

很快外面人便知道時硯要給大姐鳳蘭補嫁妝一事,這種事兒,時硯本就沒打算低調處理,鏢局裏閑散人員整日在苗家進進出出,一個個大小夥子人高馬大,一會兒送過來兩匹布,一會兒送過來幾只雞。不拘多少,都是個心意,說是個大姐添妝。

時硯成日往外跑,今兒和城外的莊戶人家接觸,明兒去衙門辦理過戶手續,不出半月,給鋪子定制好的牌匾被人風風火火的送上門來,惹得滿巷子議論紛紛。

不用人說,附近幾條巷子的人都知道,許老五要給出嫁的大姐補嫁妝,一出手就是三千兩的巨額財產。

對於很多人家來說,是幾輩子都積攢不下來的財富,三千兩,也只是存在於想象中的數字而已,根本沒有具體概念,不知道那麽多銀子得用箱子裝,還是用一整個屋子才能裝下。

巷子裏很多人家就嘀咕開了,說苗鳳花是個沒福氣的,要是等到現在日子過得該有多滋潤,瞧瞧人鳳蘭,有了這筆錢,後半輩子就是躺在福窩裏了。

有人見楊禾高小,覺得這小子好說話,就拉著他打聽呢:“你東家真給那誰添置三千兩的嫁妝啊?有這銀子存著給小寶將來娶個府城的大家閨秀不好嗎?咋這麽想不開呢?”

沒錯,時硯的行為在很多人眼裏,就是傻缺到想不開。

楊禾高心說你們懂什麽?三千兩銀子而已,先生壓根兒就沒看在眼裏。再說了,這算是苗家老爺的遺產,先生能花用嗎?別看一個個現在說的好聽,到時候先生若真的花用了,還不得被你們背後給叨咕嚼舌根啊?

但他嘴上卻是這般說的:“誰說不是呢?小子私下裏算了一筆賬,您說現如今咱們縣城兩個大肉包子三文錢,一天別說兩頓肉包子,磕磣!就給他算上三頓,大姑娘指定吃的白白胖胖,才花用九文錢兒。

一兩銀子吃大肉包子便能吃個一百來天,一年到頭天天吃,頓頓吃也就是三兩多銀子,加上其他花用,算上五兩夠不夠?

小子見識淺,您說說三千兩銀子,能讓人吃多少年肉包子?”

那人被楊禾高一通話說的一楞一楞的,睜著大眼睛非常迷茫的掐著手指頭好半天,搖頭:“多少?”

楊禾高眉頭高高揚起,面露神秘,小聲在那人耳邊說了個數字:“整整六百年!”

“豁!”那人嚇了一跳,滿心滿眼都是那句“六百年”,這幾輩子躺床上吃喝不愁了呀?

“幾輩子,咱給您算長壽,活上六十歲行不行?那得是十輩子才能花完!

啥,六十還不足興?那您可真夠貪心的,可別活成老厭惡,讓您活到八十歲成不?那也能花用個七八輩子呢!”

將人忽悠的一楞一楞不知今夕何夕後,深一腳淺一腳的走了,楊禾高起身拍拍身上沾染的泥土,恢覆沈默寡言的樣子,施施然轉身回家將這事兒給時硯說了。

時硯就很無奈:“你這把戲糊弄不住人,賬不是這般算的,回頭等他醒過神兒該埋怨你戲耍於他了。”

楊禾高還不服氣呢:“本來就是先生您的仁義之舉,可到了他們嘴裏偏沒一句好話,這錢兒您好心替小寶和阿雲收著,他們懷疑您監守自盜。交給老太太收著,又怕她被居心不良之人誆騙了去。

一個個眼睛跟長在您身上似的,恨不得雞蛋裏挑骨頭找出點兒毛病證明您有問題,他們心裏才能暢快。

全部給了蘭小姐吧,又一個個嘴上說您是傻子,私下懷疑您在裏面動了手腳撈好處。合著好的壞的都讓他們說完了!咱自家的錢兒先生您想怎麽花用便怎麽花用,與他們何幹?搬弄是非,多管閑事!

與其這般,索性讓他們羨慕嫉妒又無可奈何,只能幹看著心癢難耐夜不安寢,我瞧著心裏暢快多了!”

時硯忍不住搖頭,以前覺得這孩子沈默寡言心裏自有底線,是個穩重孩子,現在瞧著無事一身輕的人恢覆了幾分本性,倒是有些快意恩仇的意思。

於是他將一個帖子交給楊禾高:“去姑爺家走一趟,將帖子交給親家,就說本月十五是個好日子,咱們家打算那日請人帶著補償大姐的嫁妝上門,詢問他們在這件事上有何意見,提出來咱們家會盡量滿足。”

楊禾高接過帖子,心說能有啥意見?要我是王家老兩口,高興還來不及呢!

這兒媳婦的嫁妝,到頭來補貼的不還是兒子一家嗎?最後大頭留給孫子,小頭留給孫女,肥水不流外人田,瞬間讓王家從勉強溫飽的家族上升到中產階級,衣食無憂。除了感慨天上掉餡兒餅,怕是打從知道這事兒後做夢都會笑醒吧?

“做夢?確實做夢都想不到有這好事能落到咱家頭上,可老頭子你忘了老大媳婦兒這些年在咱家過的是什麽日子了?

一開始娶苗家閨女,他們家因為生意上突然出了問題,說好的嫁妝少了大半兒,咱們那是把人家閨女當丫鬟使喚,他們家屁都不敢放一個。

你說要是人家手裏有了那麽些錢兒,腰桿子硬了,回頭還不知怎麽想呢!她那錢兒能貼到咱兩身上不?勢必不能啊。

到頭來咱兩少了個聽話好用,跟前伺候的兒媳婦兒,多了個腰桿子硬挺能當祖宗的主兒,真不知是福是禍呢!”

楊禾高走了,王老太將手裏的帖子翻來覆去的看了好幾遍,什麽都沒看懂,嘀嘀咕咕的和王老頭兒叨咕。

“瞧瞧,瞧瞧,有錢兒了就是了不起,人也跟著飄了,還學人家下帖子呢!以前苗家哪裏會這般作妖!

老大媳婦兒那嫁妝還沒進咱王家門呢,這些日子是飯也不做了,洗腳水也不倒了,孩子扔學堂不管,老大在外面做什麽也不聞不問,一個勁兒往娘家跑,這是不把我這婆婆當回事了呀!”

王老頭兒旱煙吧嗒吧嗒的抽了一管又一管,聽老太婆嘮叨完了,長長的吐口氣才道:“少說兩句吧,有錢了就不是你兒媳婦了?有錢了就不是咱王家人了?

這話你在我跟前說說得了,回頭親家跟前是提都不能提,這半年來我冷眼瞧著,對許老五這人咱們都看走眼了,以為那是個沒出息吃屎的狗,結果人家是會咬人的狼,咱老大還靠著人家做生意呢,別給孩子扯後腿。

知道你心裏不得勁兒,誰心裏能得勁兒啊?可這不是時來運轉沒處說理去嗎?裝也得給我裝出一副歡喜樣兒來!”

這邊兩人嘀嘀咕咕好半晌,覺得壓制不住兒媳婦兒的痛苦和即將迎來的好日子兩個消息,將人沖擊的整夜整夜睡不著,痛苦極了。

另一邊苗鳳蘭回娘家確實非常開心,她的開心是多方面的,面對時硯,也能直接表達她的感謝。

親手給兩孩子裏裏外外做了兩身新衣裳換上,看孩子滿院子跑著找爹爹,爭著要讓爹爹瞧瞧他們的新衣服。

遠遠看兩孩子跑遠了,苗鳳蘭轉頭看一眼旁邊拿著繩子串笸籮的苗老太道:“娘,以前我總不放心這,不放心那,覺得哪怕是死都不能安心。

現如今瞧著,妹夫是個有擔當的,即便將來有一天他要離開咱們家,我也相信他定會將家裏安頓的妥妥當當才會離開。”

苗鳳蘭說的一臉感慨:“您不知道,這段日子是我出嫁後過的最舒心的一段時間,不用日日早起,披星戴月,頂風立雪的給婆婆請安,夜裏摸黑給婆婆燒洗腳水,起的最早,睡的最晚,做了許多還撈不著一句好,家裏狗都比我輕松自在。

若不是大郎真的疼惜我,我都不知道這些年怎麽熬下來。娘,我知足了,真的。”

說完不等苗老太說什麽,直接起身:“天不早了,我去前頭瞧瞧大郎和妹夫說的如何,待會兒我們直接去學堂接孩子回家,就不過來陪您一起吃晚飯了。”

前頭時硯和王大郎正說生意上的事,王大郎性子沈穩中帶著機敏,很多事情以前是沒機會接觸,現在時硯一點撥,很快就能觸類旁通,是個能扶起來的。

時硯便也願意多花些功夫在他身上,兩人說了好一會兒,小寶和阿雲在楊禾高的帶領下,蹦蹦跳跳的進了院子。

等到了屋外,見屋門關著,不用人提醒便收住步子站好,由阿雲開口詢問:“爹爹,我們能進來嗎?”

待得了時硯允許,開開心心的進屋,見有外人在,客氣又不失活潑的喚人姑父,與人問好,行禮也有模有樣。

一看便是家教良好的模樣,讓王大郎看的歡喜不已,從懷裏摸出兩個猴子木雕遞給兩人:“姑父閑來無事刻的,拿著玩兒吧!”

兩孩子看了時硯一眼,見時硯點頭,開開心心的收下,小心的握在手裏愛不釋手的樣子,讓王大郎莫名有種自己的付出被人珍視的感覺。

不由自主對時硯感慨:“妹夫將兩孩子教的真好。”

反正二妹在世的時候,這兩孩子不知是年歲小還是怎的,給王大郎的印象終歸沒有如今這般可人疼。

時硯笑而不語,在他這裏,並未正兒八經的教導兩孩子什麽,就是讓兩人每日盡情玩耍,他只要有空,就親自帶兩孩子玩兒。

天氣晴好去城外放紙鳶,雨天和孩子們一起在廊下做把並不成功的油紙傘,雪天戴著厚厚的羊皮手套在院中打雪仗,花開了就去郊外寺廟後山賞花。

去周先生家做客他帶著兩孩子,去縣令家探望劉公子他也帶著兩孩子。

或許在孩子們看來他是帶著他們玩耍,但不知不覺見慣了各種場景,耳濡目染之下,自然知道該如何行事,根本不用人特意教什麽。

不管是琴棋書畫,還是耍把戲賣藝,不管是宴桌上的山珍海味,還是街頭巷尾的人間煙火,都能心平氣和的面對,這就夠了。

時硯沒打算將兩孩子培養成姿態嫻雅,一舉一動都是標準模範的公子小姐,吃多少飯,端多大碗,如今的條件將他們往那條線上培養也不是什麽好事。

在他這裏,兩孩子不管身在何種境遇,都能坦然處之,不別扭拘謹,不怨天尤人,便是他為她們做的最大的選擇。

當然這些是不必要對姐夫王大郎說的。對於管束自己孩子,每一對兒父母都有自己獨特的見解,他們家的不見得就適合王家。王家有他們獨特的家庭氛圍,外人不知道內情還是少插手為妙。

客客氣氣的送走了夫妻二人,時硯一手一個,牽著兩孩子,和門口的劉二伯說了一聲,帶著楊禾高和錢袋子,四人歡歡喜喜的趁著晚飯前,去外面逛街。

這是家裏最近新增的娛樂項目,時硯只要有空就帶孩子去街上玩兒,任由他們觀察市井之間人生百態,或多或少都能從中學到些什麽,生活就是最好的老師。

到了街上,兩人一手一個孩子,時硯牽著阿雲,楊禾高小心護著小寶,好幾次對著時硯欲言又止。

時硯不用問就知道他在想什麽,好笑道:“你說的事情我沒忘,我知道姐夫家的孩子在學堂被人欺負了,今天是特意沒在大姐和姐夫面前提起的。”

說著便看向楊禾高,這孩子別看在外面流浪的幾年學會了眉高眼低看人臉色,但由於常年缺愛,遇到一個真心對他好的,把他當家人的,他就想將你方方面面都操心到,希望你哪哪兒都過得舒心。

這個操心勁兒可別提了,就連王大郎家兩個在學堂讀書的孩子過的究竟如何,他也能想辦法給打聽來。

聽說那兩孩子因為入學晚,加之家境不若其他人,進步又快,被先生誇獎了幾次,就被人給記恨上暗中使了不少絆子。

可把楊禾高給著急的。

時硯忽然用空出來的手揉揉楊禾高腦袋,在楊禾高怔楞間隙,語重心長道:“升米恩鬥米仇,任何事情都得有個界限。

若是王家的事情咱們處處伸手,一次兩次還就罷了,時日一長,王家難免覺得咱們手伸的太長,處處試圖轄制他們。

換成是你,你家裏不管大事小情,上面都有個婆婆媽過問,這個婆婆媽不管你能不能自個兒解決,都會主動出手消除麻煩,你會如何做想?”

時硯收回手,換成了左手牽閨女,右手牽楊禾高,楊禾高右手牽著小寶的姿勢,四人一字排開走在街上。

“吃力不討好,何必呢?

我們要約束旁人,但更重要的是約束自己,時常告誡自己有些事不能做,即便是打著為旁人好的旗號。”

夕陽照在幾人身上,楊禾高偏頭看向身處鬧市,淡定從容的先生,感受著手心傳來的溫熱,第一次覺得,或許早已記不起容貌的父親便是這般的吧,能陪子女街頭嬉鬧,也能為他們遮風擋雨,解除迷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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